曦澄｜背叛（中·下）
*灵感来源于播音稿件《背叛》
*cp：曦澄
*作品架空虚拟，雷同巧合 （千万不要当真，不属于真实历史！）
*OOC预警
*哥儿设定。因为没有经历痛苦，阿澄被宠到大，有点娇，介意慎入。
*走剧情，是刀子。有不合理的地方，是根据背叛改编的。
·新手作者卑微求赞，上集戳合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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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
星垂平野阔，月涌大江流。
晚风夹杂着水汽，一场秋雨，一场寒。连着三天的小雨，终于停了，空气里湿漉漉的。
漆黑寂静的后巷，一个人快步向前走，那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，脚下三步并两步，翻过木箱。他手里攥着一张白纸，脚下慌乱向前。所到之处，水洼泛起涟漪，搅乱了水中的月光。衣摆下的裤脚沾上泥水，灰色布鞋上满是已经风干的泥土。
他不停的向后张望着，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赶上来似的。
终于转身进入一条偏僻的小巷子，白墙黛瓦间只容一人通过。他飞快的向前跑着，发丝顺着微风向后飘逸，杂乱无章。一两滴雨水刮过他的脸庞，一股刺痛涌上心间。
但他顾不及这么多，只顾向前。
一个转角处，突然闪身闯入一间木屋。“吱呀”一声，划破了寂静的夜晚，四周又瞬间恢复沉寂 。
月光又重新倒映在水洼上，新月皎洁，一泻千里。
12.
鸡鸣日升，晨光划破天边黑障。太阳照常升起，钟楼里，撞钟人正在用力的敲打钟鼓。人们从睡梦中醒来，又开始重复他们的生活，平凡，平淡而又幸福的一天。
仿佛昨夜的紧张气氛消失殆尽，但危机却没有解除，它潜伏在四处角落里，等待别人发现。
“丽娘，你要的橘子称好了。你看看还要点什么，我跟你一块称喽，免得再四处跑。”刘大妈热情的招待着丽娘。
丽娘是附近有名的做旗袍的裁缝，几乎大贵大富的人家里的小姐，都要来她这里定制一两件。
丽娘其人心思细腻，手又巧，很受上层女眷的喜欢。大家也会约着一起去丽娘那里订衣服，几个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，难免会说一些家里的事情。丽娘就在做衣服的时候，听着她们的话，从中提取一些有利的情报。不错，丽娘是一位启明人士。
她和她的丈夫都是从高等学院毕业出来的，在早些年间接触过新思想。两人自由恋爱后，从家里分家出来，靠着自己的手艺和才能开了一家铺子，来维持家用。
“刘大姐，您这儿还有当季的蔬菜吗？”丽娘问。
“当然有啊，南瓜，包菜，土豆什么的。”刘大妈回答道：“小姐，您要什么您和我说，我给您去拿。”
“拿一小块南瓜，回去煮点南瓜粥喝，我家那位胃不好，给他养养胃。”丽娘想起自己的丈夫。
“行嘞，那我给您拿。要不你也再带点土豆。把南瓜和土豆拌在一块糯唧唧的。”刘大妈趁机推销。
“那就听您的，拿几个吧。”丽娘本来想着拒绝刘大妈，但想起来现在生意不好做。
每天刘大妈要从几公里的乡下，拉着一大车菜到城里来卖。路途本就遥远，更何况现在是冬天，刘大妈家里也没有什么棉服可以御寒。往旧衣服里塞几块棉花，凑合着意思一下，也算是穿了一件棉服。衣服上打着好几个补丁，也不见换。
乡下人家，以种地卖菜为主。家里又有好几口人，都守着那一份地，靠着微薄的收入供给家用。刘大妈，家里就有四个儿子，一个女儿。丈夫叫刘大妈把女儿卖了换点钱，刘大妈不同意。两人因此也离婚，刘大妈带着女儿被赶出家门，回了娘家。
一想到刘大妈的遭遇，让丽娘无比心疼这个独立自强的女性。
自己多买一点，况且这都是一些吃的东西，买回去也不至于被浪费。但对于刘大妈来说，这些钱可以够她省吃俭用几天，丽娘心里想。
刘大妈拿出了一个南瓜，指着上面问丽娘：“小姐，你要多少南瓜哩?这么多，够不够？”
“够了，就要这么多吧。”丽娘等刘大妈把东西称完，套上袋子，付完钱之后离开。
刘大妈又吆喝起来，她并不觉得离开丈夫，就像离开顶天支柱。相反她觉得离开那个压抑的家反而让自己轻松。自己可以闯出一番天地，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。
“呦，小江放学啦。”刘大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是啊，下课得空过来转转。”江澄想在这儿买点菜。
“怎么没见你夫人也一起跟着？”刘大妈问，虽然知道他已经成婚，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夫人长什么样子。
“她不方便见人。”江澄回道，看见摊位上摆着刚被切过的南瓜，想着要不然让蓝曦臣煮个南瓜粥。
这几天天气凉，喝南瓜粥可以暖身子，江澄想。
“麻烦大姐切一半南瓜我带走。”江澄指着南瓜。
“好嘞。刚才才有一位小姐买了一块回去。也说要煮南瓜粥。”刘大妈一想决定明天来多拿点南瓜。
“那真是有缘。”江澄说。
买好南瓜，江澄又在街上买了菜花，空心菜。置办好一切后在街上闲逛，看一场街边表演，四川变脸让江澄感到熟悉。小时候和母亲回奶奶家，奶奶专门请人来家里演过几场川剧。小孩子哪能看得懂那个，不过看看热闹罢了。
突然一个人窜入看戏的人群中，又飞快离开，淹没在人群里。不一会儿一大堆巡逻兵也从街道另一边跑过来。逮到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刚才跑过去的人。
知道方向后又浩浩荡荡的追过去。江澄不知道发生什么，想来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，就放宽心继续看剧。
突然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划破长空，一时间人群骚动起来。接连又是几发枪声，周围人慌乱逃散。人们互相推搡，有人被推倒了大家就踩着那个人继续跑。
江澄挤出人群，退到河边。站在河边的栈桥上，看着平静的水面，内心却波涛汹涌。刚才逃散的过程中有人中溜弹当场血流成河。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在人群里，逃跑的人更加恐慌，唯恐下一个丢命的就是自己。
无意之间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形，看样子是蓝曦臣。但是转念一想，蓝曦臣现在还在学校上课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。江澄移开眼睛，继续沉浸在刚才恐怖反胃的画面里，久久不能恢复平静。
13.
水光遥泛坐。岸边暮色中人家炊烟袅袅升起，月色朦胧，隐约间给人一种不知今夕适合年，此处天上人间的感觉。
丽娘早早煮好粥在炉上温着，南瓜越煮越软糯，甜香渗进米粒中。
她在门口坐着开始织起红肚兜。手上的针线不停穿梭在布的上下，不一会一朵绚丽的花就盛开在肚兜上。
丽娘想起腹中的新生命，心里柔软起来，目光柔和。手上的针线活不停，心里思念还未归家的丈夫。
路灯被一个一个点亮，昏暗的灯光下，丽娘焦急的等待着。她左右踱步，四处张望也没看见丈夫的身影。平时丈夫在这个点早该回来了，今天却久久不见人。来来往往的人群中，偏生没有她相见的那个。
路上人影稀疏，树影被越拉越长。直到后半夜丈夫还没回家。
丽娘揣测丈夫可能在外面遇见绊子，被困住脚步。这样一想，丽娘心里更加着急，她开始担忧起丈夫的安全。在心里默默祈祷，丈夫能化险为夷。
突然路的尽头冒出几个黑点。那几个黑点越走越近，看样子中间还推着什么东西，像是一架推车。推车上鼓鼓当当，隆起一个包。丽娘害怕是什么帮派的人，往屋里撤。其中一个黑点跑过来，抵住正在关闭的门。
“丽姐。”那人在黑暗中低语：“我是小陈，陈志飞。”
丽娘一听是组织上的人，赶紧又把门拉开，紧忙问丈夫的情况：“志飞是你啊。你知道阿生去哪里了吗？他到现在还没回来。我害怕他遇到什么不测。”
陈志飞没法开口告诉丽娘，她的丈夫如今躺在推车上昏睡。这对一个女子来讲就如同大厦将倾。
丽娘见陈志飞沉默不语，眼神回避，已经猜到丈夫的境遇。她颤抖着说：“志飞，你告诉我……阿生……他……他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已经不在了……”
看着丽娘泣不成声的样子，陈志飞安慰说：“没有没有。丽姐，楚生哥现在昏睡着，就在后面的推车上。”
丽娘一听丈夫没有生命危险，不禁笑出来，泪水从两颊流过。她这一刻明白什么叫做劫后余生。
“活着就好……活着就好。”丽娘一想到丈夫还在后面的推车上，赶紧把两扇门都打开，又将门槛撤走。她跑到推车旁帮忙把丈夫推进屋里。
几人把薛楚生放在床榻上，丽娘又往火盆里加几块木炭，屋子里暖起来。
“丽姑娘，是我们对不住你，对不住楚生。”蓝曦臣低着头。要不是自己大意，没看住巡逻队的人，楚生也不用遭这种罪。
“不是你的错，别太自责。”丽娘知道踏上这条不归路，危险就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。既然选择远方，便只顾风雨兼程，哪怕艰难险阻，危机四伏咬牙也要坚持下去。不仅是为了自己，也是为了将来。
没有流血牺牲哪能称得上革命。
“阿生现在是什么情况?看过医师了吗？什么时候能醒?”丽娘一连问了当下最重要的几个问题。
“他被流弹击中，幸亏楚生躲得及时，流弹射进他肋骨下面一处，没有危机要害。我请私人医生看过，打麻药进行手术，又消炎，敷药，包扎。他在转运途中醒来过一次，现在又昏睡过去。估计明天等麻药劲一过就醒了。”蓝曦臣一个一个回答。
“那就行。只要活着我就能养好他。”丽娘哽咽说：“谢谢你们帮忙照顾他。曦臣哥我先下走不开，麻烦你也替我谢谢那位医师。”丽娘诚恳感谢他们。
她知道如果不是眼前这群人，楚生可能就抛尸荒野，无人问津。自己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丈夫因何而死，又埋骨何处。想来革命至今已有无数英烈埋骨白鹿青崖间，如同那野草一般，满地都是，生生不息。
几人也不打扰夫妻俩依存的时间，都请辞离开。
房子里忽然没了人气，静的听得见屋外的风声。
房子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大,显得大的是阴影、对称、镜子、漫长的岁月、我的不熟悉、孤寂。①
丽娘坐在床边等丈夫醒来，她不敢离开半步。她害怕阿生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，永远合目。
她饱览诗书，总以为离别会是像古人那样吟诗作赋，折柳赠别。
但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，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。只是有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，有人留在昨天了。②
她感觉到阿生在和死神斗争，但她却无法帮助阿生。她没有办法留住阿生。
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?她想。
我给你瘦落的街道、绝望的落日、荒郊的月亮。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③
不知不觉间她闭上双眼，在梦里阿生抱着孩子笑着看她，和她一起嬉闹在大街上，陪她照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。没有阴暗，没有匆忙，没有离别。
天边破晓，晨光起于远方海平线，屋里也亮堂起来。火盆里的火炭早就熄灭了，清晨还有些凉。
薛楚生睁开眼就看见趴在自己身边的丽娘，她还在沉沉睡着。薛楚生不忍打扰她，又害怕她受冻。他小心翼翼抱起丽娘。丽娘感到身体一空，呜咽挣扎起来。
薛楚生柔声安慰丽娘：“夫人，没事的。是我，阿生。”
丽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，稍微安分一些。薛楚生替她掖好被子，准备睡个回笼觉。丽娘感到身边暖和，不停靠近薛楚生，往他怀里钻。薛楚生自然揽过丽娘，把她抱在怀里，就和平常一样。
一家欢喜一家愁，薛丽两人你侬我侬时，曦澄二人却面临分别。
14.
同一片月色下，相同的思绪。
江澄坐在凉亭下等他回来做饭。结果到了大半夜蓝曦臣还没有回来，江澄让厨娘随便做点什么勉强填饱肚子。
见蓝曦臣还没有回来，拿出自己的研究作业。橘黄的灯光照亮纸上复杂的公式，他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反复验算，推测结果。
老师告诉他，西方已经开始研究攻击危险程度高的武器装备，所用的正是他们专业的知识，但是相关数据并没有进行公开。江澄想着自己要不要到远洋一边进修。
恍惚之间，困意涌上心头。眼皮开始打架，不知不觉间已经合眼，枕在双臂上。江澄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，桌子上的煤油灯还在燃着。
等蓝曦臣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匆忙赶到家的时候，想到江澄今天说要等自己回来做饭，害怕他在家里一直等着自己。忽然看见凉亭那里有灯在燃着，正想上前吹灭它，却发现那里还趴着一个人。走近一看，原来是等待自己的爱人。
蓝曦臣十分愧疚，他知道江澄一定会等自己回来，就像小时候等自己下课一样。帮他把桌上的草稿收拾起来，装到袋子里，吹灭在桌上的灯。
伸手将江澄横抱起来，江澄呜咽两声又陷入沉睡。蓝曦臣放慢步子，害怕惊醒怀里酣睡的人。
满天的繁星照亮了回屋的路，鹅卵石在星光照射下也反出晶莹的光。
夜里湿气重，天又阴凉。蓝曦臣一到屋子放下怀里的人，替他拉好被子。出门拿了一盆火炭进来，往炉子里放上几块。屋子不一会就暖了起来。
蓝曦臣难以安眠，他回想起在街上目睹自己的同伴遭受谋杀。鲜血瞬间染红他的长褂，几人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视觉盲区。蓝曦臣紧急联系家里的长辈，出手救了楚生。把他从死神身边拉回来。
如果没有能够救回楚生，自己也无颜面对丽娘。
深想下去，应该是联盟的人发现了他们背后的动作，准备将他们一起铲除。这样一来，局势就变得尖锐紧张。
今天发生流血牺牲，明天可能也会发生，命运变得扑朔迷离。
最近风声越来越紧，敌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，出手也越来越狠辣。从最开始对学校，军队里启明人士的打压，到现在明目张胆在街上抓人。
甚至不惜对他们用枪击，重刑。
丝毫没有想过这是自己的同胞。两方人马站在抗敌的同一战线上，但联盟却一心想着如何打压对手，实现统一统治，并不把心思放在对外抗敌。
为了保住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联络点，许多人前赴后继，隐姓埋名在联盟各个角落。但即便如此，联盟仿佛上天助力一般，将他们一个一个挖掘出来。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人做了他们的枪下亡魂。
蓝曦臣知道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自己也终将暴露，到时候迎接自己的只会是更加猛烈的枪林弹雨，更加严峻的质问，更加痛苦的刑罚。
蓝曦臣早已做好了为革命牺牲的准备，却不忍心连累江澄，这个美丽而又坚强的爱他的人。
为了不让他过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，也为了让他每天清晨不必从噩梦中睁眼，让他在睡梦中不再惶恐。
蓝曦臣决心与他分手，他在脑海中设计了许多理由。什么性格不合，兴趣不同，移情别恋，立地成佛，可无论是什么借口，自己面对眼前这张正在睡梦中的脸也说不出来。他知道自己无法离开江澄。
同样的他的爱人也无法离开他，如果说自己要让江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，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。
爱就是共赴山海，无论路途中有多少风和雨都一起面对。
孤灯燃尽。
蓝曦臣钻进被窝，紧紧抱住江澄，迷恋地吸取江澄周边的空气。即使心中万般不舍，他也要放手，打开金笼让他的鸟逃离这里，飞往他的山。
蓝曦臣明白或许这就是两人相拥而眠的最后一个夜晚。他不想做任何浪费时间的事，只想好好的将爱人抱在怀里，看着他平静恬淡的睡颜，试图把这段美好的回忆镌刻在脑海中，铭记于心。
就借着月光，用沉默诉说自己那像春水一般，绵延不断的爱意。
这份情谊比山还高，比海还深，像飞鸟一般自由，却又甘愿作茧自缚，画地为牢。
第二天早上蓝曦臣准时睁开眼睛，江澄还没醒来。
蓝曦臣蹑手蹑脚走到床边，写下一封信件。
浓墨难沾心事。在信上简单交代家里长辈尽快离开姑苏城，各奔东西。又让管家打点家里的金银财宝，字画收藏，通通打包送到眉山叔父那里。两个月内将蓝家古宅里的一切全部搬空，仆人拿走自己的卖身契，两个月后恢复自由身。
写完之后，将信件封存，收在匣子里。算好时间又躺回被褥。江澄在睡梦中主动靠近蓝曦臣，手脚并用抱住他。
蓝曦臣被困住手脚也只能宠溺一笑了之，实话说他挺喜欢江澄对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小依赖。
可又想到两人即将分别，眼里充满忧伤，愧疚与不舍。自己曾经答应过江澄此生不离不弃，生死相依。可到最后自己却怕江澄真的会生死相依，他更希望江澄洒脱离开自己，开始新的生活。
相拥着沉默，别怪我懦弱，我想舍我护你而活。
江澄转醒，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。蓝曦臣趴在他胸前，才发现这人睡蒙了。
蓝曦臣低声笑起来，这一下江澄彻底醒了。
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大美人笑自己，用杏眼瞪着蓝曦臣。他还在为昨天晚上蓝曦臣的失约而生气。
蓝曦臣一眼就知道江澄心里所想，张口解释：“昨晚看见有人受伤，送那人去医院看病，谁知治疗麻烦了点。结束后又送病号回家，这一来一回浪费不少时间，回来的时候就到后半夜。”
江澄一听就知道自己家大善人又爱心泛滥，谁让蓝曦臣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。嘴里却依然不饶人：“是了。你这大善人发善心，自然就忘了家里还有一个等着你呢。”
“我给阿澄赔不是，阿澄就原谅则个吧。”蓝曦臣举手：“我保证没有下次。”
“那答应你陪我去看海，我要去香港看看西洋建筑。”江澄继续说：“你知道吗？西洋建筑都是尖角，玻璃窗户，墙上还有彩绘。街道上有轻轨车，比咱们的黄包车便捷还便宜。”
“知道的。你忘了?我曾经是交流生去过英国学习。”蓝曦臣用手点江澄的额头，不过瘾又轻轻打一个脑嘣儿。
江澄装作吃痛捂住脑袋。蓝曦臣以为自己真的打疼他，感觉拉开江澄的手，往泛红的地方吹气。
江澄噗嗤一声笑出来。蓝曦臣一下看呆了，他不记得江澄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真心的笑。
“你不会看呆了吧？”江澄有点羞怯，多大的人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改不了这个毛病，害自己也跟着羞涩。
“嗯。阿澄实在美丽，指若削葱根，皓腕凝霜雪。”蓝曦臣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。
“就你嘴甜。”江澄说，脸上已布满红绯，娇艳欲滴。
两人说说笑笑起床，蓝曦臣帮江澄洗漱好。江澄想起来自己昨天买的南瓜还没派上用武之地，开口说：“你去把厨房那一块南瓜熬成粥。”
“啊?”蓝曦臣惊讶：“咱们家厨房还有南瓜呢?厨娘不是对南瓜过敏，从来不采购南瓜还有其他南瓜制品吗？”
“我昨天上街买的。”江澄说。
“阿澄现在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。”蓝曦臣笑着说。
“别打岔，快去。”江澄推他向门外走，说：“本来我是想等你昨天晚上回来做给我吃的，谁知道某人夜不归宿，这事就耽搁下来了。”
“抱歉，阿澄。”蓝曦臣被他推着走，也没用力反抗：“昨天晚上真的有些急事，这才耽搁了时间。现在就给你补回来。”
“别啰嗦，快去。我还饿着呢。”江澄把他赶出门外。
没过多久江澄就闻见一股香甜的南瓜粥的味道，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。推门一看，蓝曦臣正端着木盘站在门口。
他空不开手开门，正想着怎么进去，用脚踹门实在有失文雅。
见门从里面打开，蓝曦臣端着粥和小菜进屋。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，江澄就跟在他身后吞咽口水。
“阿澄，来坐吧。”蓝曦臣拉开椅子，又给江澄递去碗筷。
“太香了。你说去进修厨艺我还以为你和我说玩笑话呢。”江澄端起南瓜粥。碗被粥热着，还有些烫手，江澄顺着碗边吸溜。
软糯甜香的米糊配着南瓜入口即化。
“我不说诳语的。”蓝曦臣说。
两人快速解决早饭，蓝曦臣就去学校准备请辞的事情。
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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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：
1.
一处月光，两处相思
皎洁的月光，照在两人身上，丽娘和江澄看见彼此，都很好奇对方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。
小友，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？丽娘问 ，她又说：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，你别放心上，长辈说些什么都是为你好，刀子嘴豆腐心。
哈?江澄说：不是不是，姐姐误会。我在等我的爱人。
好巧啊 ，我也在等我的丈夫。丽娘说：我还给他准备南瓜粥，他再不回来粥都该凉了，就不好吃了。
等下，莫非你就说今天早上买南瓜的内个人?江澄记起来大娘说的话。
是啊，这南瓜就是今早买的，有问题吗？丽娘说。
咱俩太投缘了，今早一起买南瓜，晚上又凑在一起等人。江澄感叹：交个朋友吧，我是江澄。
你是江澄！?丽娘吃惊，她是知道蓝曦臣的内人叫江澄，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小孩。
对啊，有什么惊讶的吗？江澄记忆里没见过丽娘。
没有没有，我是丽娘。丽娘摆手，心里暗暗吐槽：真是禽｜兽啊，这才多大啊。该不会没成年呢？！
一个美丽的误会就此产生。
2.
阿生：一睁眼就看见老婆，嘿嘿。
蓝曦臣：一睁眼就看见阿澄，嘿嘿。 下一章就要分开了，嘿不起来。
一家欢喜一家愁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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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：
本来以为这一章可以写下的，没想到啰嗦太多。本章曦澄含量微少，可下一章两人就要分开了，心痛。
我觉得既然要写这个题材，就要把这个时代下群像写出来，所以我没有只写曦澄之间的故事，我尽量把群像和曦澄写的立体复杂。
向先辈致敬，他们是新世界土地的第一株草，第一朵花，第一棵树。即使被狂风暴雨，烈火霜冻摧毁，也落花成泥，病树前头万木春，为后代的我们创造好的生存条件。
他们是满天繁星，永恒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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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博尔赫斯《死亡与指南针》
②《离别》
③博尔赫斯《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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